[感想] 台北搶聽會〈正確方向裡的任性〉

D.S

被喧騰人聲包圍在一座黑色舞台前，我靜靜地坐在地上抱膝仰望著牆上純白布幕。
猛地，〞關於我，你知道什麼？〞他問。
隨著緩緩藍光透映出一片寧靜，
世界，忽然消了聲息。

宛如在耳邊探詢什麼，他唱著，關於他渴望被了解卻難以理解的一切。
而一張張照片，像是他沿途拋落的麵包屑，
彷彿說著

闔上了雙眼，還有耳朵、
掩上了雙耳，還有期待的眼。
即使當一切都再也聽不到、看不見，
還能張開雙手，感覺。


然後，藍底黑字，靜默的這麼說著。

〞用音樂描述我感受到的世界  
請打開耳朵感受我的  感官/世界〞

他終於睜開雙眼、雙手捧頰，
等待這個夜引領人群，走進他的音樂.....

就在這正要落進沈思深淵的瞬間，他卻就這麼走上舞台。
而不知何時已就定位的Band瞬間奏出了〞看見什麼吃什麼〞的前奏，
一舉掃空了現場灰藍的空氣。
就這麼幾秒的時間而已啊，我以為早已消失的人群就這麼轟然現身在我四周。
一時尖叫聲四起，只為台上那個笑嘻嘻的歌手－林宥嘉。



能夠把眾人集聚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聽自己唱歌，很開心吧。
宥嘉開心的笑容起了歡樂的氣氛，就連後面Keyboard老師都搖擺起身軀。
緊握著麥克風的手，透露出出道以來第一次擁有樂團的興奮，
那MicStand似乎成了他身體的一部份啊?

這場宥嘉沒有教大家跳〞食客舞〞，
我卻默默的在心裡回想著高雄與台北上一場他得意的秀舞教舞的模樣。
即使只是小小的甩手、輕微的身體律動，
卻已經足夠看出，對於跳舞一事，他越來越自在了。

「自從你當歌手以來，有什麼東西是你一直不想嘗試，但嘗試以後卻覺得很有養分的？」

「我以前會覺得比較欣賞那種好像譬如說被音樂性包圍，我覺得他的包裝可能就是要那樣包裝的人。但是現在我覺得，其實....很難講。

我覺得你認識一個人…透過媒體…很難哪。我覺得至少要聽過他講話。因為看到他們有時候表現出來的，好像大家都會很崇拜很敬仰的樣子。或是看到一些偶像歌手或團體就會覺得『啊?他們就是偶像』。但是現在就不會這樣子看。

譬如之前去看方大同演唱會，就有一個長輩過來跟我說，你什麼時候要開一個像這樣的？他旁邊一個朋友就說，哇﹗不用換衣服好屌喔﹗那個時候我就回了他一句︰『可是，我覺得要跳舞的比較難耶。因為很多你心裡面的那些（障礙）你要克服啊。』



所以我覺得有時候並不是說，展現出來的是，啊你都不用換衣服，你都不用跳舞，然後你就是很音樂人哪或是怎麼樣。我覺得其實（音樂性）不是用這種東西來界定的。

我現在價值觀就是改變很多啊，這是其中一點哪。

所以說你的問題呢，我給你的答案應該就是…因為你的問題很難回答，那我的答案就是這樣。」

「今天是星期天喔。那你們明天不用上班嗎？
那?你們還是冷靜點好了。可是我明天沒事??」

唱完上一首熱鬧歌曲後在台上露出得意笑容的宥嘉，
就好像為明天沒事所以今晚能唱到盡興而開心不已一樣。



不過令我驚訝的是，他的下一首歌準備唱〞伯樂〞。
是為了有些連聽兩場的聽眾嗎？
這場的rundown和前兩場感覺會很不同哪。

開始前，宥嘉先小小試了一下key然後指後面的樂手們說，
他們都要Rock，但是我有些比較不Rock的歌要唱。
結果吉他手就在他身後小小聲的說，JazzJazz。
宥嘉本來回頭問，怎樣
一看是田廣潤故意在鬧他，他隨即笑說︰好了，不要鬧了啦?

若要問我，經過一天的時間後，宥嘉跟Band之間的氛圍有什麼改變？
我想應該是一起正式開唱過後，整個關係更拉近了吧。
不若在高雄場時還有那麼點互相〞敬重〞的距離感。
在台北的他們，彷彿真的成一個團體般沒有了界線。

這首〞伯樂〞在第一張專輯發行時就聽了無數次的現場版。
可是不知道什麼，
在這天的演唱再次看見他弓著身子，粗紅了脖子的模樣，
驀地一陣感動湧上心頭。
而在音箱前面聽著明明抒情，卻是一擁而上心頭的Live演奏。
我第一次聽見了能與宥嘉歌聲相抗衡的樂聲，
它們，把一首催淚的情歌，演繹而成一曲澎湃。

宥嘉說，今晚，他想要更放肆一點。
看著他在台上說著〞唐人街〞這首歌最後編曲的靈感來源是MEW樂團的歌、
說他一直很想唱一首沒有特定情緒的歌、說這首歌其實有感情的是編曲.、
說他唱這首歌覺得很爽(笑)。
能站在一個只屬於自己的舞台上、唱著喜歡的歌、說盡想說的話，
還能再有多放肆呢？

可是我真的輕忽了啊。
輕忽了當他自在的唱著一首尋找希望的歌時，
那不帶特定情緒的放肆，反而更令人感受不盡想像....

在搶聽會時就已經發現，
〞唐人街〞這首歌對曾經流浪到異鄉的人們來說，會是一份禁忌。
一道解放逞強的禁咒......
因為在這個環繞不盡的藍色地球上，
無論走到何處，總能在某條古老街上看見一個個大紅燈籠高高地掛在屋簷下、
還有在夕陽西下時，從某家老舊餐館所飄散出，那令人想深深封鎖進胸膛的平凡菜香。

於是啊....待意識到穿越過那條閒散吵雜的巷道後，又即將再次走進繁華的失落、
和那猛然又重新呼吸到交雜著異國空氣時的恍惚，都是種不能言的鄉愁....
但宥嘉不經意的揮灑，卻傳遞出一股淡淡的溫暖氣息，
撫慰著總是得忍住不要回頭望的人們心頭...



於是，我老是在〞雖然很廉價，總算像個家〞的段落淚水忍不住崩堤。
卻又在最後發現，那突如襲來的情緒並非感傷，
而是在精疲力竭的尋尋覓覓後，終於能鬆下肩膀的安然.....

還記得在誠品搶聽會上聽到宥嘉在〞歇斯底里〞裡的唱腔時真的很驚訝﹗
如果大家以為〞病態〞裡的他已經夠病態的話，那就錯了。
專輯裡唱著〞歇斯底里〞的宥嘉是更神經質的狂態啊﹗
這真的算是一首特別為Live場上的宥嘉量身定做的歌呢﹗

雖然在這幾次的Live裡都沒能聽到宥嘉現場的瘋狂唱腔，
但是那份熱血激動卻一點也不平常。
唱到狂熱處就在舞台上情的用力蹬步、
和Band則是時而默契十足合鳴、時而奮不顧身的對抗。
他在台前繃緊全身的飆著歌，吉他手田廣潤和小宋就在他身後忘情的對彈。
一進入間奏，三人就圍起了黃金鐵三角，從頭到腳的甩動著節奏。

   

到了後半突如其來的緩拍旋律中，宥嘉看似靜止般定格在燈光下，
但是他周邊卻激盪著一股動盪的熱。
尤其是進入加了Coldplay曲子的末段後，
連樂手的表情都彷彿陷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
而最要命的是，
從這段開始，到從最後一句〞歇斯底里救世界〞連結到〞感同身受〞的第一句
〞有人流過眼淚  請說〞時，
血液裡被音樂引發的烈火真讓人全身都像要燒起來啊....

〞感同身受〞整首的節奏也許不如上一首〞歇斯底里〞激烈，
但在慢版搖滾旋律中爆紅了脖的宥嘉臉上，卻顯露出少見的殺氣。
他看起來只是弓著身握緊了麥克風，
但是用力踏著節拍的右腳，
和那垂在身側用力撐成彎曲形狀的手指卻洩露了熱血的端倪。

宥嘉剛剛說啊，其實唱Live走音不是必需的。
可是當你每次唱哪一首歌比較有感覺或是情緒被挑起時，就很隨機吧。
所以我們等一下期待會有一個，〞對了﹗就是這條路﹗〞的感覺吧。

是啊，就是這種隨機的感覺吧。
於是，即使在困難的真假音轉換間有些許聽不太出的〞嗯？〞，
但我膝蓋上這雙手卻不知從是何時開始緊握雙拳的，
就連何時開始咬緊牙根傷了舌頭都不復記憶....
然後一直到他說，〞歡迎今天的特別嘉賓劉力揚﹗〞，
我才發現，忘記呼吸的胸口，痛得真的很爽快?

深深的吸氣後再吐氣，舞台上演唱著〞崇拜你〞的力揚，
歌聲可愛的讓我重新發現氣原來是柔軟而輕快的。
也許是曲風的關係，以往印象中酷酷的她，這次卻讓人重新發現了她的甜美。

看著難得俏皮的力揚在台上邊唱歌做著可愛的表情，
還滿臉笑容和大家揮手，我也不自禁的微笑了起來。
這場力揚沒有宣傳自己11月即將發行的迷你專輯，
只是專心的唱了上一張專輯裡的〞眼淚笑了〞。

看著這個和宥嘉一樣年輕的女孩，不知為何心裡忽然有那麼些心疼。
一個女孩子孤身從內地來到台灣參加同門師兄的新專輯搶聽會啊，
心裡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忐忑呢？
啊....我一定是將她的身影，與時常需要到外地去宣傳演出的宥嘉重疊了吧....

<續>

D.S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喔〞

小元不見了，但我經常在生活裡發現針。
而我  更像一根針....

這是針尖般的孤獨.....

這是傳說中被精心包裝過的芭樂歌－〞說謊〞的短片裡的台詞。
偏灰的Tone調，有點沉。
撇開對宥嘉的偏愛、然後退開一百步對他的欣賞，
他站在牆邊的那幕，真的讓人感受到他做錯事的無措。

這是一首男人的情歌。
滿首都是打落牙吞了血還要微笑以對的偽裝。

只是這次的歌聲少了虛弱的佯裝堅強，讓人聽出他其實是在負氣的說謊、驕傲的逞強。

就好似那句〞角落那窗口  聞得到玫瑰花香  被你一說是有些印象〞
或是這句〞愛一個人  沒愛到難道就會怎麼樣？〞



是已經情緒到了滿點吧....全程的真音詮釋，他再用假音掩飾心傷，
是不想？還是已經無法再說謊？
他說啊...

〞我沒有說謊  是愛情說謊  它帶你來  騙我說渴望的有可能有希望〞

於是，再也掩飾不了情緒的他只好說出今晚最後一句謊....

〞我的心事請你就遺忘.....〞


這首歌應該是這張專輯唯一的一首芭樂歌吧。
但是宥嘉說啊，芭樂歌沒有什麼不好。但是也是本公司精心包裝過的芭樂歌（笑）。
說，這是他們的用心，希望每一首歌都能是適合它們的。
但是，也不是為了包裝而包裝。

於是我想起訪問他時，他曾這麼說。


「參與這張專輯的什麼地方讓你覺得更有音樂性，或是更貼近音樂人了呢？」

「嗯....就是做的時候。雖然說動機比包裝重要，可是有時候譬如說，你音樂做出來了，可是音樂做的很紮實的時候，那些設計、MV的導演什麼的，他會因為你的音樂會想多給你一點東西。或許他們就會覺得說，哇﹗這個很好，有想法了就會把它當成自己的東西來做。就是，設計是一個。就好像我們剛才在看那個預購單一樣，『對啊，這（顏色）就對了。』」

8點整進入那個小小的房間後，微笑的打完招呼正低頭準備著筆記本呢，
宥嘉第一句話就是問魷魚︰「第一場有沒有來？」
聽到魷魚回答他，有啊﹗時，我真的忍不微笑了起來。
這樣很好啊...完全沒有被驚嚇到的感覺。
然後，魷魚很勇敢的問了他，要不要唱〞我記得你眼裡的依戀〞？
他說不要。嗯，這樣大家都懂了吧﹗
於是，我安下心來，開始了為時8分鐘的專訪。



有些尷尬的坐進宥嘉親手安排的訪問者與被訪者的座位（尷尬是因為真的很近），我笑著對他說，「上次高雄場記者小S她們說都是你在跟她們聊天，她們都沒機會問你問題耶?」在一陣兵慌馬亂中，他還疑惑的笑說，「啊？我有嗎？」

原本是想開開玩笑讓氣氛輕鬆點的，於是我又笑著對他說，「所以今天，我會很認真的訪問你。」哪知坐在對面的宥嘉卻立刻說，「好，那我會很認真的回答你。」他嚴肅的表情，瞬間，讓我也不禁正襟危坐了起來。

老實說，當我問到這個問題時，我為宥嘉會回答的是他參與編曲的過程、或是對於詞曲風格內容的堅持。但是沒想到，他卻提到〞設計〞。

然後話風一轉，他說。

「最貼近音樂的東西就是，可能演唱的時候要顧到氣氛、顧到一些其他的，你可能就沒有辦法完全任性。當然也是可以，但是製作的時候我都會希望我們方向完全討論出來決定好，這是一個很合理的方向，大家都願意去找到方向，那我們就可以在個正確的方向裡面任性的去做。我覺得這樣就很好。

像這張專輯呢，幾乎沒有一首歌是用來填空間的。基本上這張專輯我覺得，每一首都很紮實啦。就是這張專輯沒有一點偷懶的地方。」

聽見宥嘉談起他走出了對所謂〞音樂人〞的想像後，我再一次的因他這番話而心底激動了起來。〞音樂性〞真的不是那種形而上的東西。也許，它就只是對一種價值觀的態度、對一份喜愛的堅持而已。所以，任性？很好啊﹗就繼續在正確的方向中任性下去吧﹗


〞心酸〞輕柔的鋼琴聲，是宥嘉說的很單純、很乾淨的感覺。
少了專輯裡的弦樂與和聲，卻更有靜靜的聆聽了一個遺憾故事的惆悵....
而施人誠老師的歌詞，有時磅礡大氣、有時柔情似水。
但這種讓人淡淡揪心的口白，才是他的作品總能唱進傷心人心底的原因。

就在前面幾首歌幾乎要燃盡Live House裡的空氣之後，
這完全靜止的舞台幽暗裡，宥嘉收起了昂揚與放肆。

唱到〞牽你的手  人群裡慢慢走〞，他甜甜的揚起了一抹微笑、
唱到〞明明愛啊   卻不懂怎麼辦  讓愛強韌不折斷〞，
我第一次知道，疼痛，也能是種溫柔....

在那極重的抒情、與極輕的哀傷中，
貝斯手沙朗和兩位吉他手田廣潤與小宋也紛紛閉上了眼。
他是否也和我一樣？人在此處坐著，心緒卻已飄揚至過往的遠方...

〞我曾擁有你  真叫我心酸〞




在心酸之後，宥嘉唱了神祕嘉賓裡的〞請說〞和〞慢一點〞。
到這時，其實也不用再多提他在這兩首歌上即興的唱腔有多引人入勝了。
但是從一年多前唱這些歌到現在，宥嘉進步的不單單只是技巧而已。
他一直保持著的，不僅僅是對唱歌的熱愛而已。

就如同他開始懂得，不是聽老外的音樂就很屌、
就如同他一直對於小霞老師給予他的幫助念念不忘。

他還是會在配唱時暗自堅持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嘗試過被打槍後才肯放棄、
但面對真心佩服的小霞老師，就會乖乖的照著練習，把養分變成自己的東西。



所以當聽到很誠懇的說，
這張專輯真的做的很紮實很用心，謝謝今天大家來捧場。
他也會努力讓更多陌生人變成熟面孔時，
仰望著他認真微笑的臉，想著他是經過多少磨練才能自在的說出這番話，
為他的成長，我心底其實真的不僅僅是感動而已啊....


「現在還有事情是你依然不想去嘗試的嗎？」

「就是?應該比較少，因為，不太會有什麼人為難我做一些我覺得很不合理的事情。

因為有些東西乍聽之下不合理，但是把原因講出來，通常就會蠻合理的。

就是除非是那種明明我覺得包括連動機都是良好的，但是做出來卻是不滿意的，那我就會覺得，可能還是沒有辦法照你講的那樣做。譬如說像我會不顧rundown或是走下台啊，打破那些東西（例如rundown）我覺得其實反而會讓那個氣氛更好。當然啦，像他們後來說，你還是要下台來，要安可，那是為一個氣氛的東西（這裡說的，應該是在高雄場的時候，宥嘉沒有走下台，自己在台上帶大家安可的事）。那我覺得那個是合理就是會照作。做事情呢，動機比較重要。

我現在覺得，動機比包裝重要。」

     

下面這首歌，據說是樂團的團員們一直誘惑宥嘉唱的一首歌。

〞I'm gonna find another you〞

宥嘉解釋的很乾脆，
就是，〞如果你不要我的話，我明天就會去找另一個你〞（笑）。

很久沒有聽宥嘉唱英文歌了，但是我幾乎沒有機會去好好的思考歌詞。
只因眼前的舞台是〞活〞的，
是一個以宥嘉的歌聲與Band的演奏密合著此的生命體。



其實，真的要來好好說說華研搞梗的功力。

宥嘉走下台後，大家開始喊起安可﹗
哪知螢幕上出現了這樣一句又一句的喊話

是不是要再大聲一點

你們要誰（台下開始大喊林宥嘉﹗林宥嘉﹗）

大聲點  大聲點

聽不見....

我想一下

如果再.....

我一邊抄筆記，一真的快要笑死（那是在模擬宥嘉心裡的OS嗎？哈哈）

然後在所有樂手上台後一起拱著大夥尖叫的熱烈氣氛中，宥嘉從台前走上了舞台。

我一直沒有好好的寫到鼓手米奇是因為，
他的Yoshiki式打鼓暈倒法已經在高雄場與台北黃昏場大大出了風頭?呵呵
而之所以沒有對keyboard老師著墨過多，就是為了把這一趴通通留給他。

〞眼色〞，這首我幾乎以為不可能會聽得到現演奏版的歌曲。
請回想一下眼色澎湃激昂的編曲，那不惜動用到交響樂團的演奏，
平常就算連演唱會都要放Program才能唱的歌，
今天的Live卻全部是由keyboard老師一手包辦哪﹗

但是，請原諒我實在無法好好冷靜的觀察老師到底有多厲害....
因為，雖然少了原版的迷幻和誘惑，
但有誰能不被宥嘉大膽放縱、充滿挑釁的眼色整個給震懾住呢？
畢竟當我一回頭時，現場觀眾臉上也都是一片幾近恍惚的陶醉啊....



尤其到了後半段，那旋律之澎湃，誰會以為只是一台Keyboard就可以辦到？﹗
就這樣，我全程被拖進那團音樂旋渦裡，不得動彈、只能凝望。
直到最後一個尾音消失於空氣中，
我才發現雙手已經忍不住用力鼓掌到不覺疼痛....
這是什麼樣一個怪物的舞台啊﹗﹗

關於介紹樂手Solo這趴，我是真心的想藏私。
因為不管是宥嘉和田廣潤的相對彈唱、小宋和沙朗老師的精彩獨奏、
還是宥嘉虧米奇和米奇重現X的梗，
除了精彩二字....
我只能說，當夜不在現場的人，真的損失很大啊!



對於最後一首歌，〞突然想起你〞，宥嘉總覺得定key定太高。
但若是這首歌不是用原key唱，
又怎麼能聽到他轉音轉到讓眼花撩亂的淋漓盡致？



所以，真的，今夜不要談什麼音準、什麼音到不到位了。
若是宥嘉能唱得讓一直不動如山的貝斯手沙朗老師都離開定位，
跟著一起激動起來，
那麼，除了所有人都盡情〞放肆〞在音樂中的暢快之外，
我真的不知道還能用什麼來形容這首歌的精彩﹗﹗


「如果要對兩年前剛出道的自己，和現在與十年後的自己各說一句話的話，你會說什麼呢？」

在短短數分鐘的訪問時間裡，其實小房間裡有不少人，可是我完全感受不到他人的存在。

是因為宥嘉極其專注的表情吧。每每我寫完重點一抬頭，就會看見他大大的眼睛直視著我。於是我不僅沒有辦法繼續低頭認真寫筆記，甚至就連周圍的聲音都隔絕於耳，只能回報以同專注的表情，仔細聆聽他說的話。

於是，當橘子哥在我身後輕聲的說，時間快到了，最後我們再問一個簡短的小問題時，我才忽然有種回到現實的清醒感。

「我覺得我過去的自己做的還不錯耶，我覺得這個方向的人生好像是對的。



但是，當然過去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例如演唱會是廠商坐在下面，我說啊我不是很喜歡跳這個舞，這個當然是不應該的。可是我現在看我過去的事情呢，我會那樣講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到今天我是絕對不會這樣講。

像今天到現在為止呢，在很多時候我反而會希望更專業一點，因為專業一點會有比較好的效果。效果好了之後呢，它可能不是跟音樂有關，但是這些東西做好之後呢，你可能就有更多資源來做你要做的，我覺得到現在學會，我覺得也可以啦。對啊，反正就是這樣啦。但是我覺得還好，過去做的還不錯，還蠻對得起自己。」

「所以未來你也會繼續朝這個方向嗎？」

「我就是還繼續啊，保持原來的性格。像之前那個自卑潮什麼的，我覺得來得也很好，其實，對。」


9︰45pm，我微笑蹲坐在空無一人的舞台前。
適才的音樂宛如一場風暴的襲擊，我胸膛裡激昂心跳一直無法復正常速度。

是一種捨不得離開的掙扎吧，我無意間抬頭看見了牆上那張閉著眼的海報....

這場搶聽會從會場的佈置、影片圖像的播放，
到這個依然no name的樂團叫人瘋狂的演出，
歌手林宥嘉，整夜釋放出誘人的線索，只為邀請下一位陌生人聆聽他的音樂。

所以，所以請你打開你的耳朵，閉上你的眼睛，準備感受這個世界。

是的，這就是林宥嘉的  感官?世。

<續>


[ 本帖最後由 D.S 於 2009-11-1 15:52 編輯 ]

D.S

採訪後記

做完這篇專訪後進入會場後，我一直煩惱著該如何切入才不會在整篇報導裡顯得突兀。但是聽完整場Live後，文章的架構就這麼清楚的浮現腦海。於是，我選擇在文章之間穿插訪問內容，很多原先無法理解的，自然能在文前文後找尋到答案。

也許已經有人發現，宥嘉回答的每一個答案，其實都和他在Live中所言所行息息相。在發現這個奇妙的巧合後，我不由得想到，「一貫性的真實」。這應該是這次我寫文的keyword....我是真心的這麼認為著。如若這不是宥嘉已經早已在心裡千迴百轉琢磨思量過的結論，萬不能在外在顯露出如此一致的言行啊....

很慶幸我堅持要認真嚴肅的訪問他。很謝謝宥嘉坦率直接的回答了這些問題。
我和攝影搭擋魷魚這個梗雖然沒能嚇到他半分，但是短短8分鐘的訪問，已足夠我們在心底回味無窮了....




採訪．文字?DS     攝影?魷魚

Yogabeck

真的很謝謝DS及魷魚這對組合.

有誰會相信短短8分鐘, 你就能問出這麼有'養份'的問題呢! 而當中的答問更令我們對這個不一樣的宥嘉感到高興及驕傲.

還有, 很喜歡擠在小房間訪問那兩張相, 宥嘉很專注又很傻的樣子.

真的如DS所說:也太近了吧! (難得還可以保持清醒的思緒去完成這個任務, 強啊!)

evaeva

DS, 謝謝妳&魷魚這個超級搭檔的組合!

我們很少機會, 可以經過媒體看到這麼一個真實的林宥嘉.
我想就像你說, 這些疑問(&糾結吧 )和答案
早就在他心中了, 不過沒有一個機會
讓他對於讓他安心的人&場合裡面說出來吧.
因為他知道, 他說的每一句話, 都會100%被呈現出來,
不會被解讀成另一個意思, 所以他可以放心的說

好喜歡在那個小房間裡的那張照片,
那個發自內心的笑容